“你想怎么谢?”
宋徽衣唔道:“三件事。”
南衡懒散嗯声,未做表态,缓步离开。
死城西侧有座隐秘高殿,状若孤堡,藤蔓肆意生长,遮天蔽日,将殿身缠了狼藉疮痍,那股亦正亦邪的力量便是源于此等空间。南衡仙官途径齿仄,察觉到山里怪东西,才进来探一探,没想到将仙鬼两界的人碰了个遍,便知那物件儿不寻常:“那是什么东西?”问了宋徽衣。
宋徽衣诚道:“拂沅仙官说是个宝贝东西,他说是……是什么来着。”挠挠脑袋,朝其愧疚一笑,“宋某脑袋愚钝,忘了。”
管不得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忘记了,南衡缓慢举手,掌心贴住藤蔓石墙,聚力而发,当场爆破,捅出一条深长走道,风声萧瑟,寒气直逼,灰尘暂且迷了宋徽衣的眼,掩嘴呛了两声,跟着南衡仙官踏进殿内。
宋徽衣昂首瞧着上方高丈的螺旋形阶梯,满脸新奇,却问一句:“南衡仙官也想要那件宝贝儿?”
南衡不答。
宋徽衣自娱自乐,继续啰哩巴嗦:“宋某方才想起来了些,就是不大好开口,这样如何,南衡仙官,你告诉我真名,我便坦言那件宝贝究竟是什么。”只是忍不住说说玩笑罢了,因他知道南衡仙官聪慧伶俐,许是早就猜到藏在此地的是甚东西了。
“我救你一命,你和我讨价还价?”南衡仙官许是闲的开始和他唠嗑了。
对此宋徽衣实不相瞒,高兴得很:“并非讨价还价。南衡仙官且想想,你方才救宋某一命,宋某已许诺三件事,与这回完全不搭边。”
南衡琢磨良久,确实是这个道理,侧身让出一条路:“换你探路。”
“这……不大好吧。”
“有何不可。”南衡仙官回得云淡风轻,“宋仙官探路,若有东西想害你,我舍手救你,恩情便再生了,到那时,宋仙官总要坦诚相待了,是不是?”
“……是也,仙官果真精明。”宋徽衣招架不住其狡黠,两手拍拍,弯眼笑道,“既然如此,便依仙官所言,宋某在前探路吧。”赶着越过南衡仙官,大概走了七八步,“唔,也不知长运仙官他们是否也进了此地,这地方藤蔓扰眼煞疠腾腾的,南衡仙官,你切记紧随我,莫要跟丢了。”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待宋徽衣手控仙火,踏上石阶,缓步登层,那么转身功夫,连个南衡的影子都见不着了,他怔半晌,平静呼喊,“南衡仙官?南衡仙官你还在吗?”
人顺路折返,刚踏出一步,周身景象竟然翻天覆地一阵猛烈变化,整得宋徽头晕目眩,待缓和片刻,睁眼,惊然发觉自己立在某城的喧闹街道口,宋徽衣平静良久,逮了一城民,笑眼询问此地是哪里。
城民指指城口悬挂的红底金字的牌匾,翻翻白眼,骂了句眼瞎,走了。
宋徽衣昂首望去,“云路里”三字印他眼底。
悦言茶楼里人满为患,宋徽衣寻到好角落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