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肃的声音如覆了层寒霜,让人止不住的后颈发凉,姜妧噤了声,僵坐半晌方回头望去。
只见光秃秃的土坡上立了两道人影,左边一个魁梧壮硕,肤色略黑,脸上长了对张飞眉,略显凶相,让人瞧着不敢靠近,这便是杨觅音的兄长杨正平。
右边一个宽肩窄腰,身着墨黑长袍,身形颀长,丰神俊逸,正是方才被姜妧百般打听的陆绥本尊。
背地里怀疑他与圣人的妃子有染,还好巧不巧地被他听见,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姜妧掩面扶额,看来果然不能在佛前干亏心事,这不报应马上就来了。
她强笑两声,摸着脸边碎发别到耳后,勉强定下心神:“大将军怎还偷听人家说话?”
陆绥负手而立,一双凤目微露寒芒:“那也总比某些人,在背后妄论他人是非来得好。”
姜妧一噎,不过这事确是她有错在先,当即也不再挣扎,只嘀咕道:“我也是听人家胡乱说的,人嘛生来都有好奇心,将军不也暗地里打听我吗?我都没说什么。”
这话说得太过暧昧,只见陆绥本就不悦的面容又阴沉几分。
“你说什么?”
寒津津的几个字让姜妧生出几分怯意。
“没,我什么也没说。”她假装伸了个懒腰,随即站起身来,对着杨觅音灿然一笑,“我看这姻缘树不大管用,这可如何是好。”
没招来郎君,反招来阎王,这树老伯莫不是在打瞌睡?
杨觅音攥住她的手眯眼一笑:“放心吧,方才我替你多求了一道,没准你的姻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说罢顺势站起来,拉着她便往那俩人跟前走。
“陆将军,阿兄,你们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
陆绥只冷眼站着,冷嗖嗖的目光落在姜妧身上,让她心惊胆寒却又无处可逃。
“过几日就是春社了,我随将军来找慈恩寺的圆一主持谈些事情,这不是听说此处有棵姻缘树很灵验,我就来拜拜。”
杨正平一五一十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古铜色的脸上也升起一抹可疑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