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不意外都被房里的白无法和北辰看在眼里,两个老男人呵呵一笑,拿着酒壶干杯,对于这些小女孩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白无法面色有些凝重,在他眼里远来的故人不太靠谱,辛瑶现在的脸和谢云容有七八分相似,夜芳尘和她打过照面心里必定是有印象,扯着脸皮笑了笑,转过头同北辰嘻皮笑脸的说道:“我希望你的这位弟子不要成为一个异数。”
他的话里隐含担忧与威胁,与辛瑶有关的事情他都不允许再出纰漏。
北辰看不得他这副突然变脸的嘴脸,重重一脚踢在他身上,怒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前也不见你这个当爹这么上进,呵,现在是改性了开始走温情路线了?是不是晚了啊,师父!”
他这声师父拉长了声音是特意说给白无法听的,看看这缩头乌龟,好好的一个爹不当非要当个戴着鬼面具的师父,呵,这脑回路大概是让雷给劈坏了吧。
辛瑶这两天捡到肥差,天天在黄泉边上熬汤的那个老婆子跟天上的神仙跑了,正好空出个岗位来等人继承,这活辛瑶盯上很久了,既体面也不累,除了工作时间长一点其他都挺好,尤其是工作待遇简直是业界良心。
辛瑶找黑无病打听了一圈,这孟婆的工作比其他岗位待遇都强,她心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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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忘忧能让人入梦几个时辰,谢沉去一坛子忘忧一滴不漏的全灌进肚子里能让他入梦几何?
躲在三生石后面饮尽坛中酒,大梦一场的谢沉去一时皱眉一时哭一时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辛瑶自然没那个时候在一旁候着他醒来,一坛子忘忧下去没个几天几夜哪里能醒过来。白无法兴致不错,谢沉去入梦的时间里他来来回回瞅了这货好几趟,要不是这些年他在地府里勾男搭女连人带鬼没少祸害,已经有不少听过他事迹的鬼跑来打探,大家眼里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对师徒果然是人面兽心,对这个长得好看的道长不由升起一股同情。
谢沉去梦见许多以前的事情,在梦里他还是朱山衍宗上那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年人,他还梦见自己又闯了一趟迷雾森林,梦见自己还没有当掌门,梦里公子苏还是那个胆小鬼跟在他身后,梦里旧人太多,他只来得及走马观花般转了一圈。
连着几日躺着,整个人都酸疼像是被石头砸下来碾压过,他先是动了动胳膊和腿,再缓缓睁开睛睛,下意识地举手想要挡着光,然后发现自己这举动多余了,哪里有光呀,穷奇地狱里白天晚上挂的都是月亮,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星子会落在这片天,除此之外啥都没有,荒芜得很。
第一眼见到的是戴着面具的白无法,这人手掌摊开高高声起在空中,怎么看都像是要给他一巴掌的腔调,谢沉去下意识就起身握住了白无法的手,戴着阴森面具的拘魂使大人和玉面潇洒的道士,辛瑶熬完汤就躲在石头后面磕两人的情感走向,心里啧啧不停,两眼冒着心心看得有滋有味。
这分明是替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风流无情的拘魂使和柔弱无助的脸嫩小道士,妈呀,这是要磕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