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蹒跚地走出去一段路之后,贺鸣浑身发热,冷汗淋漓,只得暂时停下脚步,背靠着树干暂时性平缓一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他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手指颤抖地拿起手机,拨通陈言的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陈言疑惑而又宁静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喂,贺鸣?你怎么了?”
贺鸣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突突胀痛,缓过一阵心头锐痛之后,他断断续续地艰涩说道:“陈言……我过敏了,快来救我……”
“贺鸣?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陈言一听,立刻就心头一跳,匆忙起身穿好鞋子就推门跑出了树屋。
“你沿着主路交叉的左侧石子路……往前一直走——”贺鸣说着,骤然停顿,仿佛是一瞬之间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似的,他咬了咬唇,艰难地挤出来几个气音:“我在一棵大树底下……麻烦你了……”
“好,贺鸣你等等,我马上就来!”陈言收起手机,匆匆朝着贺鸣指示的方向跑去。
夜色渐浓,陈言面色焦急地边跑边找,终于在一片光线昏暗的草坪地上,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贺鸣。他急忙冲过去,一把拉住贺鸣冰凉的手,担忧而紧张地问道:“贺鸣,还好吗?”
意识恍惚不清的贺鸣费力地睁开眼睛,隔着朦胧的云雾,辨认清楚了面前的人是陈言。
陈言正拿着手机准备找人求救,猝不及防的,贺鸣伸出手,一把拽住陈言的手腕,差点就将他的手机打落在地上。贺鸣抖着嘴唇,气息忽快忽慢,一字一句艰涩地说道:“不要打急救电话,你扶我回去休息一会就行。”
事出突然,贺鸣大致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反馈状况,贺清派人给他注射的转换剂尚不至于达到致命程度,他绝对不能让这种未经问世的转换剂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中,要不然整个贺氏集团的实验室的生物研究都会受到舆论的指控和政府的查封。
陈言听得表情一怔,不过他也没过多追问什么,事态紧急,救人要紧,他深吸一口气,沉着冷静地弯身下去,搀扶起忽冷忽热的贺鸣往树屋的方向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言才将昏昏沉沉的贺鸣拖进了树屋里。他搀扶着贺鸣在垫子上躺下来,面露担忧地摸了摸贺鸣发烫的额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贺鸣,你身上有过敏药吗?要不然我给你去买一点?”
身体里逐渐开始失控的信息素肆意流窜,让贺鸣很不好受,他虚弱无力地摇了摇头,面色潮红,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掌牢牢抓住陈言的手腕,有些吃力地说道:“没事,不需要吃药,你别走……”
说着,贺鸣的胸膛用力地起伏了几下,像是忍受不了似的,猛然一把拽翻了陈言,滚烫发热的脸颊贴上他的肩窝,仿佛猎犬一般的,深深吸了几口气,仔细地辨别着身前人的味道。
灼热急促的呼吸落在陈言的皮肤之上,让他的皮肤表面顷刻之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不待陈言反应过来,他的脖颈就被贺鸣张开嘴重重地咬了一口,疼得他浑身一颤,那些可怕的记忆回笼脑海,吓得他立刻就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贺鸣的个人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他察觉到了陈言的惊惶和不安,沉沉地吐了口气,用力地抱住陈言,力度大到简直不像是安抚,他在陈言耳边,含混不清地低声说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借我抱一下就好——”
贺鸣说着,放松了拥抱的力道,温顺地低下了头,将脖颈后脆弱的腺体主动地暴露出来供给陈言观看,显见出来的示好和臣服意味,像是一只被驯服了的缅因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