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已经离开，孙韵看向女儿心虚的表情，心往下沉。她不是因为“林倩”的挑拨，那番话，没什么挑拨的含量，充其量不过是给她添堵。
她真正感到沉重的是，她花了几年的时间，自以为已经将狼崽子驯养成绵羊，哪料到人家是等在这里给她狠狠一口。
让她看清楚，任她如何施为，都不过是白费功夫。
这和当初司夫人等人如何相似，这才是让她觉得难堪的地方。
“娘，我不是，你听我说！”林淼看到孙韵的萎顿，吓坏了，“我只是一时口误，您也知道我不会德语，也学了两三天。”
是的，德语和英语一样，姐姐妹妹可以用同一个词，只是想区分的话，加上长幼就行；而有意思的是，斯密斯夫人为了科普是一并介绍的，偏偏林倩就是用错了。
或许，她学的时候心思只用在了如何和白大公子打交道，优雅地谈论欧洲的天气吧？
而这边，林泽希停下来只是略听了听，在大致弄清楚是林淼说错了话，才闹出的笑话，就更觉得丢脸，连大女儿、二女儿什么时候学的德语都没兴趣去知道，甩手走人了。
林淼急忙拉着孙韵回到雅苑安抚。
索性她还有急智，驱逐了下人，讨好地为孙韵倒了杯茶，才压低嗓音道，“娘，连我都是只跟斯密斯夫人学了一两句德语。林倩，她是怎么听得懂的？”
孙韵的眸色变得幽深，这更加让她确认了那小贱蹄子私下看穿了她的所作所为。
林淼还在兀自说着，“不过，娘，您别担心，我已经和白大公子搭上话了。你也看到走的时候他送我，那是因为我说我们家厨子有一手好的药膳手艺，他似乎有个亲近的人身子需要调理。等我跟李师傅学好手艺，还愁没机会？”
孙韵长吸口气，“娘知道你的，只是往日我们都小瞧了那小妮子。今日她能让你丢脸，明日说不得就能坏了你的好事。”
“那娘，你说怎么办？”林淼也恨啊，今日这本来是小事，听得懂她那句话的不知道他们家情况，听不懂的就更别说了，可偏偏“林倩”要挑明了，害她在白大公子面前丢脸。
甚至，撕碎了她身上林家女儿的模糊标签。
本来林家配白家，就不够格，更别说，她这个身份不详的继女。
孙韵的面色带上了狠意，“我今日瞧见她与顾家大公子曾有过段时间的谈话，看来她是早知道她父亲想要她嫁到顾家。”
“顾家？听说他家大公子比白大公子还要大5岁，虽说长得俊，但烟花柳巷却是不落下的，而且一直无所事事。娘，你不是还说顾家只想要个听话的媳妇？”显然对比白夙，顾九渊不是良配。
“是啊，但你爹一意想跟顾家结亲，不是她就是你。”孙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