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贵人在一旁听着,静静不说话,他是第一次见昼嫔发怒,在他看来那种平静之下的火气甚至比爆发出来的更让人惧怕。

    辰正,昀皇贵妃准时而来。

    他瞅了一眼下面的人,昼嫔夜宿银汉宫,和皇上在一起自然不需要按时来请安,而晗常在……

    他问薛嫔怎么回事,后者则把揽月水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有些人是第一次听说,均露出惊讶的表情,谁也不曾想到一向温软的昼嫔也有开口罚人的时候。大家窃窃私语一阵,又都看着昀皇贵妃,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本宫觉得罚得好,晗常在不守规矩咎由自取。”他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在宫里,规矩比天大,每一个人都要做到知礼守礼,如此才能不生事端。宫里的不太平,都是极个别的人明知故犯,乱生祸事所致,希望你们都能老实本分地过日子,不要没事找事。”

    人们散去,晔贵妃单独留下,说:“昼嫔也够狠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罚晗常在。”

    昀皇贵妃走下主位站在小厅中央:“他这哪儿是打晗常在,分明是跟我叫板。”

    “可不嘛,谁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但不得不说,打得好。季如冰被我叔父给宠坏了,言语放肆口无遮拦,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他回味一番,然后跟章丹说:“去准备些伤药。”

    “哥哥要去看他?”晔贵妃问。

    “当然,弟弟受了委屈总要安抚的。”他对晔贵妃说,“你先回去吧,我给你的人参还有吗,没有了就跟我说,我宫里多得能当柴火烧。”

    “还有些,用完了就跟哥哥说。”

    “那就好,赶快把咳嗽治好,皇上有日子没去你那歇着了吧。”

    晔贵妃道:“也没有,皇上经常来看我。”

    昀皇贵妃气道:“光看你管什么用,凳子还没坐热就走人,他是把皎月宫当歇脚的地方呢。”

    “……”

    “你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争来争去争的是什么,就为了皇上去你那坐坐?”

    “……”

    “你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能吟诗作赋出口成章,除了这张好模样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留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