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程今安已经不见了,柳呈觉得他没能回到家,因为老柳在数钱。
好多好多钱,他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他开始去找村里有名的“疯女人”,整天蹲在那里却不出声,试图从她身上看到被卖掉的程今安的未来。
小男孩是最受欢迎的,程今安年龄有点超了,砸在贩子手里几天都没能转出去。
他试着跟贩子谈条件,可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思维给他惹了更多麻烦。贩子意识到他家境绝对不差,直接砍了价格,想要把他贱卖到更穷更偏僻的地方。
他脑门上的痕迹已经很淡了,腕子上的伤口却还在。想买男孩的人都指着他将来能回报家庭,便剥光了他的衣服一寸寸检查着,以为他有自杀倾向,耽误了好一阵子。
柳呈留下的伤口确实给了他机会,程今安在山里跑了。
一个十来岁的城里孩子,在山里经历了什么已经无从考察,但命不该绝的小少爷竟然真的成功逃到了镇上。他变得敏感多疑,学会了去包子铺里偷东西,被人问起身世便满口谎言,却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命。
程今安流浪的时候,比柳呈逃跑时还要小。
老柳富了一段时间,每天吃香喝辣,暂时忘记了赌博带来的刺激感,故态复作的时候柳呈已经长成个大孩子了。
拐小孩的风险其实很大,村里也接触不到什么外姓人,老柳眯着眼睛去看柳呈的身段,逼他脱了衣服说是要检查。
柳呈已经懂些事理了,他给“疯女人”送食物时,见过她被强的样子,吓得捂紧了胸口和裤子,决定要把自己的秘密带进坟墓。
老柳见他像贞洁烈女似的不肯就范,歇了旁的心思。
“处好啊,处值钱。”老柳喝得醉醺醺的,也没舍得碰他,“养了十几年的逼,老子还碰不得了,呸!”
他开始庆幸当年那小少爷真没睡他儿子,给他留了一条新的赚钱路。
“五十……不,一百一次!”
老柳开始躲躲藏藏地跟光棍联系,按照所谓的市场价定了价位:“嫩穴,还没开过,看在你是同村的份上,给你九十,尝不尝?”
“几岁了?”光棍剔着黄牙。
“嫩!十……十六岁!”老柳记不清,觉得大了不好,小了也不好,选了个不错的年纪把柳呈的初夜权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