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收起,秦昆正襟危坐,眼睛隐藏在阴影中,在西洋大汉面前显得有些巍峨。
半晌,西洋大汉老实地解释起来:“其实我没杀他们,打他们的是碎梦炮,被击中后好似从梦中惊醒,虽然有损神魂,但不会受重伤。泅魂鬼王派我这里镇守海滩,是不希望有阳人来鬼城,坏了规矩。无论那些人是误闯进来的阳人还是图谋而来的巫师,鬼王说过只要不坏规矩,教廷的人、南洋的人、还有华夏道门,就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原来如此。
“你刚刚说,那火炮叫碎梦炮?”
“不是火炮,是炮弹。其实炮弹都是鬼气凝结的,也算是我的鬼术。”
碎梦惊魂,这和入梦鬼术很相似,也就是魇术。
这火炮鬼,会魇术?
秦昆道:“那你轰我那一炮呢?也是碎梦炮?”
“那不是……”西洋大汉低下头:“那一炮没想轰你,我想和那个阴恻恻的家伙同归于尽的。”
旁边的马烈仗义执言:“胡说八道,好坏都不分,同归于尽?常长可曾为非作歹?他平过多少鬼事,助过多少苦主你可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还那么刚烈,愚蠢。难怪你死后没上天堂。”
一席话让火炮鬼顿时有种负罪感,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就贸然出手。
“可、可是他给我套了那个鬼器,分明想杀掉我!”火炮鬼争辩。
常长在旁边阴郁道:“杂家做事可没那么绝,血滴子的内刃有两种,一是杀生刃,一是慈悲刃,卡住你的慈悲刃是刀背。杂家要取你头颅,早就绞你了。你摸摸脖子上可曾有半点伤口?”
火炮鬼无话可说,自己除了被那匹马脸怪物踢了两下,确实没其他伤痕了。
秦昆叹道:“杀了你也好,免得你将来是非不分,伤及无辜。”
火炮鬼眼中带泪,能活着,谁想死?他死过一次了,但也不想死第二次。
可是,愧疚袭来,他无法摆脱自己内心的谴责,头颅转向一旁,一副引颈就戮的悲壮。
秦昆使了个眼色,常长走来,抽了对方一耳光:“行了,这一巴掌,咱俩的恩怨两清。让你死便宜了你,你得跟着我主,做一千件善事才行。”
灰暗的目光中忽然有了希望,火炮鬼难以置信地看向常公公和秦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