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阮月从头到尾都挑剔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跟她没有可比性,顿时有了自信:
“阿宴,你这新夫人孤看着着实有眼缘,真是个标志人儿。此前孤还在担心你们没办法好好相处,毕竟你也觉得孤赐婚之举是多管闲事。现在看你们站在一起如此登对,孤也就放心了。”
孙玉颜对孟寒声亲昵的态度,比平日更胜几分。
言语间不经意揭露的秘密,让阮月浑身一震,面色僵硬。
孟寒声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只看了阮月一眼,便知道她是着了孙玉颜这位茶艺大师的道,认定自己被当成了孙玉颜的替身。
孟寒声隐有不快,上前托住阮月的手臂,扶她起身后,慢条斯理道:“娘娘说笑了,从前都是因为本座身子不好,总担心成了亲也是拖累别人,才一直推脱。如今有阮……”
孟寒声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直呼阮月姓名,会不会显得太过疏远?
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
“如今有阮阮陪在本座身边,本座才知道娘娘一直劝说的,身边要有个知冷暖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若不是娘娘赐婚,本座只怕这辈子也没有福气遇到阮阮这样贴心的姑娘,说起来真要感谢娘娘的撮合。”
孙玉颜娇媚的笑容僵在嘴角,长袖掩盖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
她明明还未让阮月起身,孟寒声就直接扶阮月起来,牵着她大咧咧坐下。
实在是好大的威风,全然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去给侯爷泡他最喜欢的雀舌来,也让阮月姑娘尝尝鲜。”孙玉颜冷声吩咐完,换上笑颜,继续道:“今年年初黔北进贡的新茶,总共只得了不到十两,原本孤准备赏给侯爷,但是侯爷知道孤也喜爱,就推辞说以后常来静慈宫同孤一起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玉颜居然还在给他挖坑!
孟寒声面色完全冷下,不咸不淡地反驳:“本座那是瞧着娘娘更喜欢,不好夺人所爱。结果说好了品茶,本座来静慈宫十次也不见得娘娘泡一次,如今早改喝明前龙井了。”
孙玉颜表情僵硬,正欲说什么时,宫女们正好奉上茶水。
细白描金的官窑白瓷,盛着色泽鲜亮的茶汤,水雾中飘散出淡淡茶叶芬芳。
孙玉颜眼波一转,笑着道:“阮月姑娘也试试吧,这茶寻常可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