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颜一怔,而后脱口道：“……对啊。”
她一想先前裴颜那些话里，可不是里里外外都是在说是因为张氏的缘故，她才不得不受制于人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菜又有些香了。
沈谢替她夹了块糖醋鱼到她的碗里，面上笑的温和：“先吃饭。”
裴颜将那鱼肉送到嘴里，只觉酸酸甜甜的味道自味蕾上漫开,带着她眼睛一亮,胃口都跟着大好了。
她咽下口中的吃食,笑眯眯道：“可若是这样来看，张姨娘做的那事定然于曹家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把柄，不然依着张姨娘如今的身份,好歹也是个国公府的姨娘，也没必要还整日担惊受怕成这样。”
她说到这里，带着自己适才还迷蒙的地方都给捋顺了不少。
“我知道了，”她似恍然道，“除非这件事情若是暴露了,张姨娘不仅会失去如今的身份，许还会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沈谢看着她小嘴不停，只顺着她笑道：“在理。”
裴颜朝他眯了眯眼,对郎君这般似是有些敷衍的态度显得有些不满。
沈谢像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旋即将功补过道：“我是真的觉得在理。”
裴颜显然不太信他,她侧眸皱眉看着郎君，故意道：“那你说说看，怎么就在理了？”
沈谢失笑，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同她道：“假若张氏真是曹家手中的子，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他话是如此,可他也知道裴颜已然是将张氏做了假设。
裴颜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无论她如何去想，最后的方向唯有张氏是曹家的人这一切便都能顺理成章说的通了。
加之先前又有冯嬷嬷的话在前，她总会不自觉的便联想在一起。
何况，冯嬷嬷会落入曹家名下的花坊，裴颜也从不觉得这会是什么巧合。
犹记沈谢先前的话，若是破坏她阿耶和阿娘的纽带是张氏，那张氏的确是成功了，不仅让曹家得了利，还让她自己得了好。
陡然间，裴颜莫名觉得心下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