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余弟子也如她一般痴了。
而剑堂之外,连败了两剑的严峰摇晃着站直,他抓住了那宽大铁剑的剑柄,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世间所有落到他身上的光都像是剑,让他生出火辣辣的痛意和耻辱感。
而陆嫁嫁则挽着剑自剑堂中缓缓走出。
严峰看着她走来的身影,明亮的日光中,那袭白衣像是冬风吹来的最后一片雪花,与生俱来的剑意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你想做什么?”严峰盯着她,说道:“峰中严禁内斗,我是你的师叔!你难道想要欺师灭祖?”
陆嫁嫁一言不发,她简单地抬了下手,接着,严峰的惨叫声凄厉响起,他的手腕上如骨钉透过,赫然是两个血洞。
陆嫁嫁道:“念在严舟师叔的情面上,饶你一次,押入寒牢之中,三年不得出。”
严峰死死地盯着她,一刻前,他十年磨一剑,来此试其霜刃的豪情何等倨傲,但这才过了多久,他十年的努力便都付之东流,这小丫头虽不敢杀自己,但剑牢寒苦,三年又是何其漫长?
他盯着陆嫁嫁,说道:“如今天窟峰除了师兄无一人紫庭,峰中缺少境界高的长老坐镇,你若愿意以大局为重,我们就此讲和,今日之事便当没有发生过,从此之后我尊你为峰主再不惹是生非,如何?”
剑堂外的那些弟子听得义愤填膺,心想这老头怎能这般无耻?
但严峰笃定自己说的很有诱惑力。
如今天窟峰凋敝,两代弟子无一紫庭,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公然抢夺峰主之位,哪怕到时候其余三峰有意见,但天窟峰后继无人,也只能由他代为管理。
只是他没想到陆嫁嫁竟藏的这般深……不过陆嫁嫁再怎么天赋过人,对于如今青黄不接的天窟峰,终究是独木难支的。
他盯着陆嫁嫁,等待着她的回答。
陆嫁嫁却已收剑归鞘,转身离去,“押入寒牢,到时宗主归来若是问责,我与他说。”
身后,严峰愤怒的喊叫声传了过来:“那老东西真没眼光,竟然挑了个只顾自己心情的女娃子当峰主,天窟峰早晚会毁在你手里……三年之后,我要你不得好死!”
陆嫁嫁没有理会,带着宁长久与宁小龄绕过剑堂,走上天窟峰的石道,向着白云深入的内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