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松胀红了脸,一把把衣襟给扯上,倒退了几步,这才低声说道:“早年间,家母为我求来的。”
“你阿娘着实救了你一命。”
谢忱山道:“你的根骨难得,是做炉鼎的不世出天才,倘若等你踏入修仙之道后再享用了你的身子,于修炼上可突飞猛进,一朝得进百年也未尝不可。”
他这番话,对赵客松这个不过十余岁的孩子而言,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赵客松却是另辟蹊径,困惑地说道:“炉鼎,也能用不世出的天才来形容吗?”
他岁数虽小,却也不是不懂炉鼎这词背后潜藏的意思。
谢忱山平静地说道:“任一门道上,皆有天才。炉鼎不过是一类特殊的体质,而你这身根骨,便是自行修炼,也大有可为。为何不能如此形容?难不成要从根上就如此鄙夷不成?”
赵客松若有所悟。
而对赵家来说,今日当真是一个稀奇之日。
原是自家长子结婚的大好日子,可先是奴仆来报家中百年古树消失不见,再是一位奇怪之人领着自家小儿如入无人之境踏入他们的门院,娓娓道来一番如同梦幻的言论。
谢忱山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要么他现在就趁着赵客松年纪还小,下了禁制封印了他身上的根骨血脉,那他还能跟寻常凡人一番生活百年,不会再有之前被鬼道人盯上那般的险境。
要么他将带走赵客松,送往修仙门派。
赵父显然不大信任一个莫名出现的怪人,可赵母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她的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这位道长……”
“贫僧乃是佛修。”
谢忱山浅笑说道。
赵母微愣:“那大师,如他身上这般根骨,到底是怎样的稀奇,才会有这般灾祸。”她到底还是舍不得孩子。
谢忱山偏头想了想,随手在空中画出了两颗水球。
左边的浅些,右边的饱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