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这话时,脸上担忧不似作假,如今钰嫔刚有了身孕八个多月。
虽都说七活八不活,但这生产本就是女子一脚踏进鬼门关,更何况是早产?
江弦歌心陡然提了起来,他撑着木桌一角,忽地拿起杯盏掷在董映雪面前。
“砰——”地一声,在寂静的四周响起,董映雪的心倏然沉了下去。
她听见那人说:
“你当真见过那个花盆吗!”
董映雪怔愣,许久无法回神:那个花盆她确确实实是见过的。
也是在魏听雪的宫里见过的,那里面的东西也是魏听雪放的。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皇贵妃的毒不是魏听雪下的。
这次,皇贵妃的毒中的蹊跷。
董映雪不说话江弦歌却没心思再去管她,他盯着产房,捏着玉扳指的手泛白,紧紧拧着眉:“怎么没声音?”
他记得女人上次生产的时候,疼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现如今太过安静,静得他有些不安。
皇后说:“嬷嬷之前说,让魏妃省些力气,许是因此,魏妃才会忍着吧。”
她好不容易设了这个计谋,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死。
一门之隔,魏听雪疼得浑身冷汗,她紧紧攥着被单,听着嬷嬷的话,却依然有些双腿发软,她从没有这般疼过,疼得她恨不得立即晕厥过去。
疼,很疼。
撕裂一般的疼,叫她想哭出来,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自己上次生产的情景,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留着力气。
越是疼,她反而越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