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一看这个书信,当时就笑出了声,之后自言自语道:“韩信这厮,还是将塞琉想象的太过简单了,估摸着很快他就会知道,塞琉的君主安条克三世可不是之前孔雀王朝上面的舍利输伽,塞琉的战士也不是之前孔雀王朝那些个酒囊饭袋啊!”
这个时候,一直在床榻上并没有睡实诚的田言也是闻言起身,对于和战争有关的事儿,田言都是十分感兴趣的,她二话不说的就拿起了嬴高随手放在一边的书信看了一遍,之后看向嬴高,十分奇怪的道:“韩信将军既然已经了解到了塞琉的情况,那自然就是有信心的,君上只管在宫中等候好消息便可,当是不用如此看清了韩信将军。”
嬴高一看田言对自己之前随便自言自语的话还是有着很大的意见的,当时就笑着摆了摆手,对于田言对战争的兴趣,嬴高其实还是十分的愿意给他解答的,毕竟在嬴高的想象中,万一以后他要是在哪出巡的时候遭遇了什么突发情况,田言肯定是会一直在他身边的,所以让她多了解一些这样的事儿肯定是没有任何的坏处的。
“若是朕没有向韩信提出任何的要求,我大秦的三十万铁器想要踏破塞琉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就算是一味的强攻,也是能够最终将塞琉占领了的。但是朕早在韩信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可就已经提出了朕的一个要求,那便是这三十万的大军,损失不得超过五万,有了这个条件,韩信怕是就会十分的难受。”
嬴高说出这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望着塞琉所在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目前在塞琉的土地上面韩信和蒙恬所遭遇到的窘境。
“君上曾经亲自率军征讨过不少的势力,自然应该知道战争是肯定会死人的,既然君上也知道塞琉的军士不好对付,为何还要给韩信将军设置如此难以完成的目标,一旦韩信将军不能完成此事,莫非大秦还能放弃此番对塞琉的征讨?”
田言显然是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对于嬴高的说法并不是十分的认同,在田言看来,这样做简直就是给韩信套上了枷锁一般,说不定人家本来是能够做到损失少于五万人的,但是这么一整,反而是束手束脚。
嬴高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正是不少的将领对于他这个要求的看法,要是连田言都不能说服的话,那他还真的就没法让韩信的内心里信服他的这个要求。
嬴高也知道,在目前韩信的心里面一定是认为自己之所以想要将损失的人数控制在五万之内是因为剩下的二十五万人后续还有用处,而这也的确是嬴高提出来这个要求的一部分原因,但是却不是主要原因。
“夫人可知将和帅的区别?”
“哦?这……倒是不知。”
“一个将领,能够带兵打胜仗就已经是合格了,朕自然也就不会对他要求更多,而能称之为帅的人,是能够用一场战争去影响比这场战争更多,甚至于是远远的超过了这场战争的东西的。之前的韩信,在将领上面已经是做到了极致了,但是他还不是一个优秀的主帅,当这一次对塞琉的战争结束的时候,朕倒是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主帅,这倒是也不枉朕对于他的一片苦心啊!”
田言觉得嬴高的这番话说的那简直就是云山雾罩的,但是却又没啥反驳的,总结起来这不就是嬴高想要让韩信快点进步吗,说起来还是为韩信好呢,而且人家嬴高乃是大秦的皇帝,人家这么做,当然是没毛病的。
“但是一旦韩信将军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或是因为此事而影响了对塞琉的战争,那该如何是好?”
“唉,那就只能说明韩信还没有具备成为一个优秀的主帅的潜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急吼吼的将塞琉拿下来对于我大秦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朕要的不是一个塞琉,这一点韩信应当是知道的。”
嬴高看着远方,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这番话既是对自己身边的田言说的,当然也是对自己说出来的,一直以来正是他给了韩信最好的资源,要是这一次韩信真的让他失望了的话,承受最多压力的并非是韩信,而是他这个韩信背后的靠山。
在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次日,嬴高终于第一次在大秦的朝堂上面承认,自己正在让韩信从孔雀王朝攻打塞琉,虽然之前大秦大范围的征兵的事儿已经是透漏出了太多的消息了,也有不少人已经从各个层面上知道了韩信可能已经率军出发前往孔雀王朝了,但是对他此去的事儿,不少大秦的官吏和百姓可都是不知道的。
得知了大秦发兵三十万去攻打塞琉的时候,不少大秦的官吏全部都对着嬴高三叩九拜,高声的给大秦,给嬴高歌功颂德,俨然是大秦已经成为了这天下间的霸主的情形。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嬴高知道这些歌颂自己还是应该收着的,他也已经明白了,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令行禁止,这些个溜须拍马的情况也是一定会存在着的,与其这样,倒不如在这些个家伙不过分的情况下自己一笑而过也就完事了,不然的话,自己这个皇帝也只能是惹得手下的官吏回到家之后暗暗的咒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