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方墨的声音哽咽，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肯定已经眼眶泛红。
委屈和羞耻一齐涌上心头，他无法忘记方才李叔漠然的眼神，仿佛他被怎样对待都是理所当然一样，但更委屈的是，祁远能把他所受的这些概括在“偷情”这个淫乱的词汇里。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但也为方砚感到庆幸，如果方砚真的嫁来这里，他完全不敢想会怎样。
他要想办法尽快把方砚送走。
他心事重重地吃完了晚饭，没多少胃口，但还是尽量保证了营养的摄入，他知道，要跑的话，身体就不能先倒下。
“嫂子，”祁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喝点水。”
“我要回书房了，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完。”他起身，并不想去接那杯水。
祁远拉住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休息会儿再工作。”
方墨不敢再忤逆他，拿着水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这时他才发现李叔和厨房阿姨都被祁远遣回去休息，整个房子只剩他跟祁远了。
他看着面前的祁远，又动了劝说的念头。
“祁远，你如果是想折磨我，你已经做到了，我只是想护着我弟弟而已，我没办法没办法让他的婚姻捆绑在他双性的身份上，更没办法看着他被交易到这样陌生的环境——”
“那你没想过你自己吗？”
祁远的话让方墨愣住了，他没想过祁远会这样问。
“你就能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还是因为你舍不得我哥所以方砚一求你你就心软了？”
面对祁远的逼问，方墨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有私心，但是这并非主要的原因。
“你不该喜欢他的。”祁远靠近他，像头狼要捕猎一样，眼里闪烁着伺机而动的狠意和其他某种情感。
方墨没能明白那多出来的情感是什么含义，却来不及躲祁远的下一个吻，或者说，身体和意识都没想过要躲。
因为那个眼神像一面镜子，方墨好像在里面看见了自己，那个对祁宁爱得卑劣的自己。
不同于前几次的掠夺，祁远温柔地把他捧在手心里对待，这个吻也轻得要命，他差点要以为自己是件什么了不得的珍宝，能被人这样拈轻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