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
黄昏时分,周流猛地推开落地窗,光着脚跑到阳台上,动作急促地把靠墙摆放的花卉一盆一盆搬到客厅去。
几分钟后,总算搬完这几十盆娇贵的花儿,没让它们被淋着,周流松了口气,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喘气的同时也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狂乱的暴风裹挟着倾盆大雨打湿了他的短袖和那头微卷的黑发,此刻,水珠正顺着手指和发梢不断滴落在地。
有人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边呵气边懒洋洋地抱怨:“干什么这么着急,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你……”
这人一抬眸,看清周流此刻的模样,蓦地没了声音。半晌,轻声问道:“哥哥,你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啊?”
周流迟滞了几秒,疲倦地摇头,黑沉沉的双眼又覆上一层朦胧绵长的睡意。他梦游似的浑浑噩噩从客厅回到房间,几乎是半睡半醒地触摸到床铺那层柔软的触感,浑身放松,仰面就要躺倒睡下去。
宁韶曼眼疾手快地接住他,语气有点着急:“先别睡,你身上还是湿的,等我给你把头发擦干再睡好不好?”
他搂着男人软绵绵的、正要滑下去的沉重躯体,艰难转身,从衣柜里扯出一条干燥的毛巾,裹住了那正在滴水的头发,边揉边把人慢慢放倒在自己腿上。
周流的头发不长,吹风机吹了两三分钟就变得干燥柔软了。宁韶曼一边给他按摩头皮一边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哥哥,你这么宝贝你的花呀?”
都是些普通的花,网上几十块钱就能买一大堆,平时也没见他细心呵护,连浇水都是自己调了闹钟定时去浇。这会儿也就淋个雨而已,用得着反应这么大?
宁韶曼想不通。
周流搂着他的腰肢翻了个身,呼吸慢慢变得匀长起来,开口时嗓音还有点哑:“刚才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宁韶曼紧张起来,生怕听见哪个情敌的名字。
周流收紧双臂,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不自觉用肿胀的下身去摩挲青年光滑赤裸的大腿内侧肌肤,语气却带点莫名的软弱:“梦见我老婆怀孕了。”
“……”宁韶曼被这句话噎得卡了壳,沉默许久才反驳道:“你们还没正式订婚,任秋成他还不是你老婆。”
周流抬起头,着迷地凝视着情人宛如沾了玫瑰晨露的粉白脸颊,爱怜又惋惜,忍不住伸手抚摸,那点倦意终于慢慢沉淀在如火焰般炽烈的情欲中。
“嗯。”周流慢慢说道,“但是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
他一边平静地说着,一边用下身在青年腿缝间摩擦进出,偶尔也会戳弄几下那个紧紧闭合的红肿穴口,动作并不激烈,反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