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惜刚回房间,还没来得及开暖气,屋内潮湿阴冷。然而听见这话后,她整个人却开始发热,面皮滚烫,像是要烧起来。
事到如此,再藏着掖着也是没有必要,赵笑语干干脆脆地换了招数,声音比目光更直接:“宁恒,要不要试着抬头看下,或许有更适合的呢。”
电话这头的万惜攥紧了手,掌心里全是汗,粘腻腻的。
随后,万惜听见了电脑椅的滑轮声,短暂而轻微。
那是宁恒固有的动作,每当他觉得疲倦或者不耐时,便会将头靠在头枕上,电脑椅也会随之后退少许距离。
“心里放着人呢,哪还抬得动头?”他淡声道。
声音里已经有明显的清冷疏离感。
此刻的宁恒脸上毫无情绪,仿若无波无澜的湖面。
而对面的赵笑语什么也不是,连风都不是。
连吹皱湖水的力量也没有。
赵笑语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家里等着我吃饭,我先走了。”她微笑。
“好。”宁恒也没有要送的意思。
电话那头,有赵笑语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还有房门关上的声音,随即,便是宁恒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而电话这头,万惜的呼吸也是清浅而绵长。
两人的气息,隔着电话,彼此交融。
万惜的房间没有开灯,黝黯晦涩。不知过了多久,宁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笨笨,你放心。”
那是场,郑重其事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