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珺慕仍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点，语气冰凉道：“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妖能让小樊护着。”
诚然，如果不是这女妖太过分，在都城杀人太过于高调作死，梵颜说不定真的能永远兜着她和祁玄卿绕圈子。
沉默一会儿，祁玄卿说：“我感觉你有点奇怪。”
天空中星子忽闪忽闪，预示着明天将是个大好天气，陈珺慕低下头盯着水面上的涟漪发了会儿呆，片刻后转头看向祁玄卿，说：“我们都很奇怪。”
他又说：“奇怪在于，我们自以为遇到一生所爱，真实的情况是我们谁都无法陪着他们一生。”
祁玄卿听着他说话，没吭声。
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他们的一世于妖来说只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弹指一瞬，百年后他们埋骨地下，谁又能保证未死之妖能记住他们百年。
“努力修炼吧。”祁玄卿感叹道：“哪怕不能成仙，起码要相伴百年。”
哪怕不能成仙，起码要相伴百年。
祁玄卿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或许不止百年，修道之人一般能活很久，他也觉得自己能活很久，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乐筝仪，总归要和他相伴一路吧。
陈珺慕突然正色道：“玄卿，我问你。”
“问。”
“如果我说我要争皇位，你帮不帮我？”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现在依旧不喜欢内苑，但我只问你，帮不帮我。”
祁玄卿愣住了。
陈珺慕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半分想要夺嫡的想法，不久之前他还十分抗拒老皇帝的指婚，这才短短一月不到，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我希望没有第三个听过这话。”祁玄卿盯着他浅灰色，似是深不见底的眼眸，皱眉道：“这话被别人听去的后果有多严重你应当知道。”
“如果说，我有不得不夺嫡的理由呢？”